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楔 子 构思有关僵尸的电影剧本,细算下来应该是五年前的事,当时我先后拟好了“-牙僵尸”“外国僵尸东游”两个剧本,也算准这类型的黑色喜剧一定会大受观众欢迎,可惜导演监制同意了,出钱的老板却大表疑惑,这其实也难怪,懂电影的老板原就不多,而那两位老板这么巧就是不懂电影,对那两位导演的信心又不大,种种原因影响下,这两部僵尸电影终于胎死腹中。 之后过了两年,我负责宝禾电影公司的创作组,反覆思量,还是要弄一部僵尸电影才甘心,于是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弄出了“僵尸先生”这个电影剧本来,当时我曾经夸口,用任何的导演任何演员也没有影响,但大哥大还是不放心,倒是曾志伟全力支持。 这个人绝无疑问是一个天才,也绝对分辨得出剧本的好坏,也就在他的策划下,终于出现了“僵尸先生”这部电影,但掀起僵尸电影的狂潮的,并不是“僵尸先生”,乃是事隔差不多有一年之后的另一部电影“僵尸番生”。 在台湾,前一部电影改名“停止呼吸”,后一部则改为“一见发财”,就这两个片名看来,已看出制作人的品味,而水准亦可以分得出高低,我无意开罪任何人,只是两个剧本都是出自我手,站在编剧的立场,有些话我是不应该说的,但事实到底是事实。 也就因为“僵尸番生”的太容易成功,令到港台部份的制片人以为原来就是如此简单,于是一窝蜂的抢拍,有一个记录,十七部僵尸电影同时赶拍,荒山野岭,大大小小的僵尸跳来跳去,最后甚至弄到台湾的电检处下令禁止,凡影片中有僵尸跳的镜头一律要剪掉,根究是有一个小童学着僵尸跳,从高楼大厦之上跳下来,一命呜呼。 由于粗制滥造的结果,僵尸电影的热潮终于过去,部份观众在受骗后,望而止步。 我就在这个时候执导了一部僵尸电影“中国第一具僵尸”,既然是自己的东西,各方面准备工夫当然做到十足,而惊笑的密度也在“僵尸先生”与“僵尸番生”之上,但到底热潮已过,再加上其他人为的因素,香港的票房不过不失,还好在卖埠方面总算令人满意。 亦因为热潮已过,制作人认为需要更改片名,于是这“中国第一具僵尸”连僵尸两个字也不敢用,要另外改名“茅山学堂”。 由始至终我都是反对的,我赞成拿去中国两个字,以“第一具僵尸”为片名,最低限度有一种气势,也最低限度令观众有一份好奇心。 第一具僵尸到底是怎样出现的?又是怎样子? 再说,这两年我以撰写僵尸电影的剧本扬名。僵尸可以说已成了我的招牌,观众相信也有一定的信心,就是这个人弄的僵尸电影必然有一定的水准。 连招牌也砸掉,这还有什么话说?所以有时候想起来,实在痛心。 有人说这是命运,类似的事件,也不是第一次的了,除了命运还有什么能够解释? 但不管怎样,我总算做到了一点,就此不再为任何人再撰写这类剧本。 面对甘词厚币,能够不动心,实在不容易,只是我这个人就只有这种牛脾气,当然亦可以说,对编剧这种工作我已经厌倦。 八年多,七十多个剧本,也许不算多,但相反也不少的了。 在这许多剧本中,近日整理下来,的确是黑色喜剧占多数,也无可否认,个人对这种令人又惊又笑的电影片种的确还有一份偏爱,也所以,难怪曾志伟在七年前便以“鬼王”笑称。 这许多鬼鬼怪怪那儿来的资料,很多人都奇怪,无疑只凭空想、穿凿附会是不可能的了,事实个人在这方面的资料收集已做了十多年,由读书时期已开始,藏书的丰富可以说无人能及,有许多绝版书籍,现在根本不可能买到的了,这许多资料,再加上个人的胡思乱想,推而广之,自然更加多姿多采。 回说到僵尸的记载书籍,中外都有不少,成因显然是有些分别,也各有各的趣味,个人所撰写的僵尸剧木事实已揉合了中外僵尸的特征与成因,可以说绝不真实,纯粹以娱乐观众为主,当然也同时娱乐了自己,这也是个人搞电影一直以来的一点心愿,希望娱乐自己同时也娱乐观众。 电影原就不是真实的东西,小说也是的。 日前与前辈名作家高阳闲谈,提及他的小说可读性与趣味性极高,这位名作家笑说他是在写小说,希望每一个读者都看得懂,看得开心。 ------------ 新官上任三把火 1 中国在战国时代,战祸连年,民不聊生,朝不保夕,做平民的当然只有听天由命。 那些王侯大夫,腰缠多金,不由便考虑到能否利用金银珠宝去寻求一种长生不老的秘方,或者一个可以永生不死的地方。 也因此,出现了一批炼丹烧药的方士,这批人绝无疑问都是天才,否则也不可能烧炼出那许多奇奇怪怪的丹药。 这些丹药能否真的令人长生不老,永生不死,当然没有人能够肯定,但根据记载,他们有些烧炼出来的丹药,非独他们不敢服食,连做皇帝的收下来,也摆放在一旁,不敢轻试。 又根据一些记载,有些方士以身试药,一命呜呼,还有一些竟然烧炼出火药来,一下子爆炸开来,首当其冲,粉身碎骨。 可是在那个动荡的大时代,人命实在太轻贱,所以做王侯的不少还是甘愿冒险一试。 西周哀王姬去疾就是。 方士炼给他的丹药名为水母流珠,这应该是水银的一种,但名为水母流珠,实在动听,再加上样子也实在宝贵,所以姬去疾还是服下去。 他是以为可以长生的,即使不可能也最低限度可以祛病强身,那知道服下去,五脏六腑都为之毁坏,当场暴毙。 方士闯了祸,唯有砌词大王升天去了,在那个时候,大家对方士都既惊且畏,而且他们多少都有些把戏,又是烟又是雾的,总带些神秘。 当然也没有人能够证明姬去疾是服食水母流珠致死,既然没有人能够证明方士是否说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人死入土为安,王侯也不例外,只是被瞻仰遗容的时间长一些,也为了防止尸体腐烂,一般都是以通天犀角等名贵的药材磨粉开酒,涂在尸体的外面。 一直以来,王侯中人都是以这种方法来处理尸体,这一次也没有例外,不知道是否通天犀角等药物与姬去疾体内水母流珠的余毒发生副作用,尸体的肌肤随即发生变化,干瘪下去,部份地方更开始消蚀,变成一条条的干肉条,当然恐怖。 这样的尸体供百姓瞻仰,有损王侯的威严尚在其次,只怕还会惹起一般平民百姓胡乱猜测,王族中人最后想出了一个方法,乃是以玉甲金丝编织成一件“金缕玉甲”给尸体穿上。 那件“金缕玉甲”整件都是以大小不同的玉片加以金丝编缀而成,金丝已有一定价值,那许多玉片的价值就更是惊人,穿在尸体上,当然美观。 尸体的面部也戴上玉甲编缀成的面具,如此一来,整具尸体给人只有名贵的感觉,除了知道内情的人,怎也想不到“金缕玉甲”下的尸体是那么恐怖,所以瞻仰遗容的时候,大家都只是赞叹不绝。 事实去瞻仰遗容的人为数不太多。 为了配合“金缕玉甲”的名贵,王族中人特别建造了一座八方台,高达二三十丈,石阶笔直而上,要爬上这座高台已经不易,居高临下往下一看更为之脚软。 惊心动魄只为了一看高台上姬去疾的遗容,肯冒这种险的人当然不会多。 事实姬去疾给他们的印象也不太好。 这当然可以说是非常风光,谁也想不到问题就出在这件金缕玉衣以及八方高台上。 八方台建造的位置当然是好的,按照先天八卦排列,月圆之夜,月在中央的时候,也正好在八方台的头顶。 “金缕玉甲”的每一片玉甲都是细经打磨,那么巧,并不反光,而且有聚光的作用,姬去疾的尸体正好尽量吸收月亮的精华。 有关月亮的精华自古以来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传说,月圆之夜是美丽而恐怖的,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月光的精华在某种因素影响之下是必有一定的作用。 在姬去疾的尸体送上八方台的那天晚上,非独正好是月圆之夜,更巧也是月亮最接近中国的一次。 事前一些预兆也没有,也没有人算得出当夜会天象大变,九星联珠。 入夜,风便急起来,八方台上的火盆火炉“突突”作声,那些守卫尸体的武士却完全没有温暖的感觉,只觉得寒风凛冽,由心底寒出来。 他们披着月光,突然都感觉到月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森寒,由他们的眼睛直透进他们的灵魂深处。然后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往天上望去,看到了那一轮明月,同时也看到了与月亮联成一线,又特别明亮的八颗星星。 “九星联珠……”一个侍卫脱口叫出来。 ------------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新官上任三把火 2 阿历山大在上任前,绝无疑问对这个地方已做过相当的调查工夫,很明白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 老杜听着,有些奇怪的看看阿历山大:“老板,你也相信有僵尸?” “废话……”阿历山大声喝住:“我们这种在外国留学,读过洋书的年轻人,怎会相信这种事?你说是不是,苏姗?” 站在他旁边的苏姗点点头,接一句:“这个地方可也是蛮有特色的。” “对啊,我可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地方。”老杜接着又赞叹一句:“伟大!” 苏姗眼珠子一转,雀跃起来:“我们在这儿照张相留念。” “照相,好极了。”老杜大感兴奋,快步过去,靠着一具半身藏在泥土里的古象:“我就站在这具古象面前,你替我照一张。” 语声甫落,阿历山大已喝一声:“老杜!” “在……”老杜应声收步,回头:“老板,我没有忘记苏姗是我们上司的女儿,不能够随便指喝她。” “你没有忘记啊?”阿历山大冷笑。 苏姗立即插口:“可是现在我只是你的秘书,算起来,阿杜的职位还在我之上。” “你爸爸可不是这样想。”阿历山大摇头,当然是因此曾经被上司责备,才会记在心上。 苏姗又摇头:“才不管他,我去拿照相机。”雀跃着急奔过去。 阿历山大摇摇头,走到那具古象面前,摸一把:“这具古象看来是战国时代的。” 那具古象的形状纹理也实在古旧,在古象的旁边还有些残破的兵马俑,看来的确是战国时代所有。 老杜亦随手往象身摸一把,脱口一声:“要是金打的可就发财了。” “是金打的还会留在这儿?”阿历山大这句话才出口,老杜已拔出手枪来,往象身连开了两枪。 枪弹打在象身上火光闪耀,枪声山鸣谷应,藏在象口内的一群雀鸟一惊之下,“拔剌剌”的飞出来,不少飞撞在阿历山大及老杜的身上。 两个人齐吓一跳,阿历山大面色一沉,还未开口,老杜已叫出来:“老板,是铜打的……” “我不是吩咐你,没有必要,不要胡乱开枪。”阿历山大板起脸来。 “那可是你教我的,解决问题最好就是用枪。”老杜往枪管吐一口气。 那边苏姗已在叫:“照相了,你们快摆好姿势!” 阿历山大及老杜回头看去,苏珊已将照相机摆放妥当,将黑布往头上罩下。 老杜马上靠在象腿上摆好姿势,阿历山大也不慢,手抓象拔,威风凛凛的。 苏姗经由镜头着在眼内,正要按下,突然看见阿历山大的后面出现了一个人,不由从黑布中钻出来,再看清楚。 那是一个英挺的年轻人,背负黄布包袱,还有一柄古钱编成的剑,手中另一柄桃木剑高举,看来就像是个古代的侠士。 阿历山大只顾摆姿势,冷不防那个年轻人桃木剑点在背脊上,一惊跳起来。 老杜的反应也不慢,在阿历山大惊呼声中同时跳到阿历山大身旁,随又拔枪在手。 他拔枪的动作倒是快得很,枪口准确的指向那个年轻人。 阿历山大惊魂一定,喝一声:“什么人!” 年青人应声:“阿光!” “干什么的?”老杜接喝。 “卖东西……”阿光傻里傻气的:“啊,你们一定是初来此地,那一定要光顾我的了。” 阿历山大没好声气的问一句:“你卖什么?” 阿光探手从包袱抓出了一叠黄符,数白榄地半唱半叫:“鬼符治鬼,尸符治尸,糯米隔尸气,墨斗弹僵尸,桃木剑辟邪,金钱剑诛妖,要买什么,你们尽管让我知。” 他说着黄符摆弄,金钱剑左一晃右一照,还拿出一个墨斗来弹动几下。 老杜看着眼花撩乱,不由问:“这个地方这么不干净啊?” 阿光傻呼呼的一笑:“既来之则安之,随便买一些,出入也安心一些。” 老杜一想也是,忙问:“你这些东西什么价钱?” 阿历山大再也忍不住,喝一声:“阿杜,买这些东西干吗?” 老杜一呆,阿光马上接上口:“放心吧,我专卖正货的,看,全都有‘茅山坚’的私印。” 他把符一扬,果然有一个朱红色的印鉴,清楚看见“茅山坚”三个字。 ------------ 新官上任三把火 3 阿娇也是聪明,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走过去将一盅朱砂捧过来。 阿麦目光接落在小三子面上:“你呆在这里干什么?拿纸来。” 小三子耸耸肩膀,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拿起一卷白纸,抛向阿麦,他虽然出奇不意,阿麦的反应却是敏锐得出奇,伸手便接下,再一挥,那卷白纸灵蛇似飞舞半天,正好挂在一条横梁上。 “笔、朱砂都准备好了?”阿麦接问。 阿光应声将笔插进阿娇手捧的朱砂盅内。 接笔挥手,阿麦把身一提,凌空一个斤斗,脚落在阿光的肩膀上,笔一挥,灵符疾写在横梁倒挂下来的白纸上,果然是气势不凡。 到最后一笔,他也是存心卖弄,凌空再一个斤斗,脚再落在阿光的肩膀上,一笔再扫向白纸,却不知阿光以为他已经完事,在他拔起身子同时亦转身离开,他落脚虽快,到底赶不及阿光身形的移动,也就因为落脚太快了,要收要改已经来不及。 一脚踏空,他的身子便往下沉,最后一笔穿过符胆,再伸至纸外。 他也算是反应敏锐,身形着地一个“乌龙摆尾”,总算稳立在地上,跟着转身,潇洒之极的来一个已经画完了的姿势。 众弟子只看得眼花撩乱,看见表演完了,当然报以一阵热烈的掌声。 小三子也不例外,但目光往白纸上一扫,随即一句:“大师兄,胆穿了。” 符一般分做三个部分,一是符头,通常都是三个勾字,其次是符胆,也就是内容所在,行内人一看符胆,几乎便可以立即分辨得出那是什么类型的符,最后是符脚,通常是两笔直落,保护符胆,也令符势更稳定。 阿麦当然知道符胆穿了,既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好像他这种聪明人,又怎会想不出应对的说话。 他先不理会小三子的问题,振吭先来一顿解释:“师父教落,符头要大,符脚要稳,符胆要壮,壮者大也,胆大包天,又怎用担心穿?” 小三子听来也实在有理,没有作声,阿麦随即一个“哈哈”:“符画完了,大师兄现跟着便教你们捉鬼。” 众弟子立时大感兴奋,他们练习画的正是鬼符,乃用来治鬼,是否管用,他们当然很想知道。 他们之中见过鬼的也绝无仅有,对鬼这种东西既是恐惧又是好奇。 阿麦也不等他们多问,把手一挥:“大家到院子去。” 众弟子一齐起身往外走,阿麦接着往阿光、小三子身上一推:“你们呆在这里干什么?” 阿光、小三子相望一眼,亦只好往外跑,目送他们走出了堂外,阿娇连忙跑到阿麦身旁:“大师兄,符胆穿了,是没用的了。” “我知道,所以才问你。”阿麦说。 “画过另一张好了。”阿娇答。 “不成,这让他们看见,我岂非面上无光?” “那如何是好?” “唯今之计,是请一个胆小鬼,即请了上来,看见我们人多势众,已经面无鬼色,怕得要命。” “也是办法。”阿娇其实也不清楚是不是,但话既然是大师兄说的,她觉得怎也有些道理的。 阿麦接问:“阿娇,师父好像说过,什么时日死的鬼胆子最小。” “五月死的。”阿娇毫不考虑的:“可是,三月死的千万不要乱动,那可是最凶的。” “记稳了。”阿麦立时轻松起来,快步往外走。 到了堂前石阶,阿麦手一指,吩咐:“阿光,过去拿骨灰败子。” 阿光又一呆:“怎么又是我?” “就是你平日最管用。”小三子不说话便不舒服的:“还不过去。” 阿光只好走过去骨灰败架子那边,阿麦不忘吩咐一句:“挑一个五月死的人,千万不要拿三月死的人。” “为什么?”阿光当然也有好奇心。 “三月死的鬼最凶。我虽然不怕,但令大家受惊总是不好,还是找一个五月死的算阿光一听这句话,当然只管往五月死的找,他这个人的胆子原就不太大。 留在这个学堂的骨灰败子却是死于三月的多,那也是坚叔的一番苦心,免得那些恶鬼一下子溜出来,弄一个天翻地覆。 阿光横移三步才找得一个五月死的,却是怎也想不到那个五字其实是三字,不过一个灰灰白白的壁虎黏附在三字土,尾巴一绕,令三字看起来像五字。 ------------ 阿历山大遇险记 1 正午,祠堂前聚满了乡绅父老以及百姓,驻守的军队也来了,是随阿历山大来的,众多士兵在旁边,阿历山大固然威风,老杜也洋洋得意起来。 鞭炮正在燃烧,辉煌耀目。 阿历山大在众士兵簇拥下傲然看着那燃烧着的鞭炮,的确官威十足。 苏姗自然与有荣焉,老杜亦不由挺胸凸肚。 那边众乡绅父老都露出必恭必敬的神色,镇长楚大爷亦是一脸诚意,仰望着那燃烧着的鞭炮,倒是站在他身旁的坚叔若无其事,悠然自得。 阿光、阿麦等徒弟看见师父这样镇定,当然亦放心不少。 鞭炮燃烧尽了,楚大爷率先鼓掌,一脸笑容:“好了好了,旧的去了。新的来,坏的去了,好的来。” 这已是老话,每一个新官上任都是这样说,老杜、阿历山大却是不知情。 “说得好啊。”老杜连忙拍掌:“老板,中听。” 阿历山大当然中听,微微一笑:“镇长到底是镇长,的确有眼光。” 楚大爷皮笑肉不笑的打一个“哈哈”,旁边阿光心直口快,忍不住开口:“老话了,那一个新官上任他不是这样说的?” 楚大爷一听一张脸马上沉下来,那边坚叔连忙喝一声:“阿光!” 阿光看看师父,垂下头,楚大爷目光接落在他面上,一声冷笑:“没上没下,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好没规矩。” 阿光看看坚叔,欲言又止,那边阿历山大已向这边走来,一面提高嗓子:“听说这个地方是非常迷信的。所以我这个受过西洋高级教育的人,上任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打破传统,解除迷信。”一顿才接下去:“也所以,我以身作则,一会便搬进这儿你们认为最厉害的鬼屋居住。” 绝无疑问,在他上任之前已调查清楚有关这个地方的一切,到达之后,短短时间之内又花过一番工夫打探,所以才有这番话。 楚大爷、坚叔等听说都不由怔住。 阿历山大也就在阿光面前停下,手一指:“你,替我搬行李。” “我?”阿光呆一呆:“我可不是苦力。” 阿历山大冷笑:“我是官,这儿的人都要被我管,叫你做什么便做什么。” 所有乡民立时一阵私语,他们原以为来的是一个爱民如子,亲切开通的好官,现在一见官腔十足,当然大失所望。 阿历山大可不管那许多,随即踱开去,楚大爷看着摇头,耳语坚叔:“这个人真是不见鬼不怕黑。” 坚叔目光一转,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新官上任三把火,鬼见了也害伯。” 阿光那边却正在问阿麦:“大师兄,他说的那间鬼屋会不会是那一间。” “除了那一间还有那一间?”阿麦阴森森的一笑。 阿光不由打一个寒噤,自言自语地说:“光天化日之下,大概不会太凶吧。” 阿麦仰首望一眼:“这里还有许多行李,到你闲下来,不入夜才怪。” “那怎么是好?” “最好当然是准备一些对付鬼的东西,可是那么凶的鬼,应该准备些什么?”阿麦抓着那一头乱岗发。 “问师父……”阿光方待举步,已给阿麦抓住肩膀。 “不用,省起来了,最管用的还是童子尿。” “童于尿?” “你知道什么是童子?” “不就是小孩子了。” “那么童子功就是小孩子练的武功了?” 阿光恍然大悟:“这个童子尿也容易。” “你怎能够肯定你自己是否童身?” “这可以肯定的。”阿光显得有些难为情。 阿麦瞪着他:“你?” 阿光一张脸胀红起来,阿麦脱口大笑:“别的人我会怀疑,你啊……” 笑语声未已,所有目光已移到他身上,阿麦慌忙闭嘴。 “没规矩!”楚大爷又是这一句。 坚叔当然只有摇头,他虽然不知道阿麦因何大说大笑,但这种场合,的确是很没规矩。 阿历山大官架子摆完,一顿欢迎宴吃下来,已经是初更时分,他倒是以身作则,酒喝得很少,也不让老杜喝得很多,所以到席散,还是很清醒。 也所以他并没有忘记阿光这个苦力。 阿光的身上也只是多了一个瓶子,载着他排出来的真正童子尿,多了这一瓶法宝,他的胆子也大起来,令他心惊胆跳的倒是那辆怪物汽车。 ------------ 阿历山大遇险记 2 他是一心吓唬阿光,看见阿光那种惊恐,由心笑出来,从椅后现身。 阿光看不清楚,他事实已撞得有些昏头昏脑,眼角瞥见好像有东西从椅后冒起来,只以为是什么恶鬼,惊叫声中,那截断梁便撞前去,不偏不倚,正撞在阿麦的面门上。 阿麦冷不提防,立时被撞得倒飞丈外,翻过八仙桌,跌翻地上,不由呻吟起来。 这种呻吟声在这种环境听起来当然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阿光惊魂未定,转来更像是鬼哭。 他这时候终于想起了那瓶童子尿,一把抓住,将塞子拔去,他也没有忘记,阿麦曾经说过,童子尿可令恶鬼辟易,抓在手中,自然担子壮大,也就手抓着瓶子,一步一步逼向前去。 阿麦终于从地上挣扎起来,呻吟声未绝,脸上已多了一个圆红印。 这呻吟声更给阿光下定决心,所以一看见一团东西从桌子后冒出来,瓶中的童子尿便泼去,泼在阿麦的脸上。 阿麦脱口大叫一声,这一叫反而叫醒了阿光,终于看清楚是阿麦。 “大师兄。”他脱口叫出来。 阿麦手抹在脸上,往鼻子一嗅,脱口问:“这是什么东西?” “童子……”阿光“尿”字还未出口,已忍不住笑出来。 “什么,你拿尿泼在我脸上?”阿麦袖子往脸上乱擦,大叫大嚷。 阿光笑着:“谁叫你扮鬼吓我,也是你教我的,对付鬼,最好用童子尿。” 阿麦呆一呆,自知理亏,仍破口大骂:“你是笨蛋,人鬼也分不出来。” 阿光勉强收住笑脸:“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吓我?” “吓你?”阿麦鼻哼一声:“我才没有这个闲情,一心来给你好消息,却是好心遭雷劈。” “什么好消息?”阿光连忙“明天有一个风葬,师父叫你也去帮一把,工资优厚,这对你是不是好消息?” 阿光果然很高兴:“有钱赚当然是好消息。” “话我说完了,你去不去可不干我的事。”阿麦话说来仍然很生气的。 “大家师兄弟多年,你也清楚的,可不是故意戏弄你的。”阿光看见阿麦那种狼狈样子,心里也实在有些不安。 “跟你做兄弟?”阿麦嘿嘿的又一声冷笑,回身往外走。 阿光看着他定远,到底忍不住笑了出来,就一面笑着将圆磷永到一旁,原来的位置换上方椅子。 他气力大,在他来说,这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一回事,很快便弄妥,回过身,吁一口气。 也就在这时候他又听到了椅子“轧轧”的声响,不由骂一声:“又是那一个装神弄鬼?” 骂着他转回身子.只待看清楚,给那个装神弄鬼的一顿狠狠的。 这回身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不由他不吓一跳。 那些椅子的确在摇动,却不是一张,是所有都在动,还有那些圆磷右苍谝《。 然后那些椅练路鸨灰凰无形的手捧起来,移回原来的位置。 烈谓淮硪黄胍贫,各归原位,看来实在奇妙,阿光也忘了恐惧,干瞪着一双眼。 回到原位,烈尾磐V挂《,周围的灯光同时一暗,阴风过处,一个清代公子哥儿装束的青年便在八仙桌上出现。 他是凌空坐在八仙桌面上,屁股距离桌面总有三尺远。 阿光看得清楚,既奇怪又害怕,一双眼瞪得更大了。 公子即时一阵轻笑,有些娘娘腔的:“我爹爹不喜欢别人胡乱移动他屋子的东西的。” 阿光忽然醒起,这公子跟画像的公子相貌装束完全一样,嘴唇也不由哆嗦起来。 公子看着又笑笑:“你害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不过是一个鬼。”然后轻飘飘的凌空飘向地面。 “鬼!”阿光脱口叫起来,转身疾奔了出去,非独奔马一样,到了屋檐下,便就是雀鸟似的一跃而上,连滚带爬地翻过瓦面逃去。 “这也害怕,若是看见我爹爹,岂非要吓死?”公子看着大摇其头。 将军这时候正在厨房飘过,带着一身滚滚烟雾,阴森迫人。 老杜完全没有感觉,他正在酒橱那边左挑右选,拣好的酒喝,地上已经有多个空瓶子。 “好酒好酒……”他嘟嚷着,又拿起一瓶酒,拔开塞子,深深的吸一口气。 酒气扑鼻,未喝老杜已添三分醉意,仰首喝一口,又是一叠声的:“好酒好酒!” ------------ 阿历山大遇险记 3 阿历山大只有摇头,他也知道老杜不太灵光,不难出洋相,可是手下就只有这个人可以使唤,其他的兵士到底是这地方的人,难作心腹。 “让我看看它,是否还有反应?”老杜接来这一句,手往鸡脖子一勾,再作鸡叫: “咯咯咯……” 死鸡当然没有反应,众人都看着大笑,阿历山大再也受不住,往老杜的头上一拍: “你在干什么?快叫他们埋下去。” “埋下去。”老杜手扶着给拍歪的官帽,另一手往泥土指。 阿光回望坚叔,只等坚叔吩咐,坚叔手一指地上,旁边阿麦、小三子连忙上前,锤铲并用,挖了一个土洞。 那边苏姗这时候已将相机放好,对着坚叔等一伙子准备拍照。 坚叔一眼瞥见,急步抢前:“你在干什么?” “拍照啊。”苏姗笑笑:“有照片才好证明,你摆好姿势吧。” 坚叔面色一沉,手指照相机:“你莫以为我不知道,这东西是将一个人的魂魄摄进一张纸内的,马上拿走,否则有什么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苏姗呆了一呆:“坚叔……” 坚叔把手一挥:“别多说了,我们是不会受骗的。” 苏姗再望其他人,一个个都是充满敌意,只好委屈的收回照相机。 坚叔随即吩咐阿光以一方黄布将死鸡裹起来,放在土洞内,然后再在黄布上对上两张尸符。 把泥土堆上,坚叔再吩咐在土堆上放上三张治尸符,再以三炷粗香钉稳在泥土上。 “又是符又是香的,什么意思?”阿历山大忍不住问。 “这是防止尸变,死鸡变成了僵尸鸡到处跳,何等麻烦。”坚叔冷笑。 “什么也是你说的。”阿历山大闷哼。 坚叔也不管他,转向楚大爷等乡众父老:“明天这个时候,请大家到这里来作证。” 楚大爷连声:“一定、一定!” 坚叔目光转向阿光、阿麦,手一指:“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就留在这儿,小心看稳这只鸡。” 他言下之意,当然是小心阿历山大他们夜间到这儿来捣乱。 大家亦心中有数,阿光、阿麦目光转向阿历山大,阿麦不由一句:“总之麻烦了。” 阿历山大闷哼一声,只当作没有听到,同苏姗、老杜一挥手:“我们离开这儿,明天再来一看究竟。”随即往前行。 坚叔、楚大爷等亦陆续散去,只剩下阿麦、阿光二人。 抬头往天上望一眼,阿麦不由一声:“今天晚上可够受的了。” “幸好天朗气清,不会下雨。”阿光倒是很放心的。 *** 夜间天色的确也很好,一轮大月亮,阿光、阿麦却都无心欣赏,这个地方入夜之后,原就是阴森可怖。 他们升起了一堆火,可是一声狼叫传来,还是不禁由心寒出来。 “那个混账的阿历山大。”阿麦不由又抱怨起来:“还有,你怎么弄来一只大的死鸡,要是复活,那可就恐怖了。” 阿光打了一个寒噤:“我看不会有事的,有师父的法宝镇压着。” “万一镇压不住?” “我胆子小,你别老是这样吓我。”阿光目光落在那个土堆上,机伶伶地打一个寒噤。 土堆上插着三灶香经已烧尽,三张尸符在月光下好像发着光,看见这三张尸符,阿光才放下心来。 阿麦目光亦随着一转,叹一口气:“若是对师父也没有信心,我们根本不会留在这里。”一顿又一句:“但我就是担心万一。” 话声甫落,一阵奇怪的声响便传来,循声望去,只见那边两个发亮的东西正向这边移来。 “是那个怪物。”阿光脱口叫出来。 “那个?”阿麦本来有些恐惧,听阿光这样说,不由追问下去。 “那个什么汽车啊。”阿光接上口:“师父以为是鬼灯笼的那个啊!” 阿麦当然立即省起来:“这是说,那个阿历山大.曹果然不出所料,真的给师父猜中,跑到这儿偷鸡的了。” 阿光连忙问:“我们怎样?” “怎样,难道他敢杀掉我们?”阿麦打了一个“哈哈”,笑容突然一顿:“就是把我们杀掉,也不一定有人知道的。” “不会吧?”阿光怀疑。 ------------ 大小僵尸齐出动 1 今夜仍然是大月亮,狼嗥声中,大月亮给人的已不是美丽的感觉。 草丛中夜迷离,虫声不绝,峭壁上以及散落在地面的那些棺材,在月光下更显得阴森恐怖。 阿光、阿麦、苏姗一路是来当然心惊魄动,然后阿麦突然省起:“糟,百宝袋在阿娇那儿。” 阿光呆一呆:“那怎么办?” 阿麦目光落在阿光的那张治尸符上:“幸好还有一张治尸符。”然后他探手从袋中掏出一个墨斗:“我这里也有一个墨斗。” “万一那些尸体全都变了僵尸跑出来怎么是好?”阿光突然考虑到有这个可能。 “那有这么巧?”阿麦打一个“哈哈”壮胆。转望苏姗:“你说是不是?” 苏姗从来都没有见过僵尸,当然不相信,神气的应一声:“僵尸嘛,有什么可怕的,大惊小怪。” 阿麦一怔:“好,你现在尽管神气,一会看见了,吓死你。” “我才没有你们那么胆小。”苏姗更神气了。 “有种的你一个留下来。”阿麦突然看不惯苏姗的态度。 苏姗尚未接话,阿光已阻止:“别吵了,快过去看看怎样吧。” “好,那边去……”阿麦一个箭步走到那边的一具棺材,阿光将相机放下,亦走过去。 苏姗倒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随即将照相机放好,弄妥了准备随时照相。 也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一阵奇怪的“格格”声响,那种声响不很大,但细听之下,却令人为之毛骨悚然。 她循声望去,只见草丛中一堆破碎的枯骨,唯一完整的就是一个骷髅头。 那个骷髅头眼窝部份是两个黑洞,上下两排牙齿仍然很完整,开开合合,牙齿相叩便发出格格的声响来。 苏姗看着不由大感奇怪,探头再细看,那个骷髅头突然一弹而起,投进她怀中,她眼快手急,双手一下子将骷髅头接下。 骷髅头的牙齿即时一阵急叩,“格格”的乱响,一条小蛇自左眼窝穿出,又从右眼窝爬进去。 苏姗这一次真的害怕了,一声惊叫,双手将骷髅头一丢,昏倒在地上。 那个骷髅头着地弹起来,一弹一弹的弹向苏姗。 阿光、阿麦这时候已因为苏姗的惊叫声,一齐向这边扑回来,看见那个一弹一弹的骷髅头,两人齐吃一惊。 骷髅头弹到苏姗的身前,张口便咬,阿光总算反应敏锐,一跳落在旁边,手中治尸符便塞进骷髅的口内。 骷髅两排牙齿咬在尸符上,一股浓烟便冒起来,一阵恐怖的叫声接着响起。 阿光亦惊叫一声,一脚急踢在骷髅头上,那个骷髅头被踢飞数丈。 阿麦看着呆一呆,接一个“哈哈”:“踢得好,想不到你的胆子这么大。” 阿光这才知道害怕,摇摇头:“你怎么呆着不动,以你的本领,应该很容易解决的。” 阿麦又打一个“哈哈”:“既然你可以解决,当然用不着我动手。” 阿光目光回到苏姗面上:“糟,吓昏了。” “我早就说过,女孩子胆小。”阿麦摇头:“方才还夸口什么什么呢。” “换是你,也一样害怕。”阿光说。 “胡说,我自小胆大包天。”阿麦这句话才说完,一个黑影便出现在眼前地上,他一惊,一跃而退,阿光亦同时一声惊呼。 他们抬头看去,便看见阿娇。 “是我啊。”阿娇看见他们吓得这样,也有些歉疚。 “人吓人,吓死人啊!”阿麦叹一口气。 阿光随即问:“那个百宝袋呢?” 他最关心便是这件事,一定神便看见百宝袋并不在阿娇手里。 “丢在家里。”阿娇应声摊开双手。 阿麦随即一问:“那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阿娇目光往苏姗面上一转:“看看你们有没有乘机讨便宜。” “占便宜也不是这个时候。”阿麦摇头。 苏姗即时一声呻吟,悠悠醒转,阿麦目光一转:“好了,醒来了。” 阿光随即一句:“阿娇,你照顾她,我们要到那边去。” 阿娇鼻子缩起来,无可奈何的点头:“我来照顾她总比你们好。” 阿光、阿麦也没有理会,急步走过去,来到一具棺材的前面,阿麦火把一扬,便吩咐: ------------ 大小僵尸齐出动 2 阿麦方自一句:“墨斗绳果然有用。”看见僵尸弹起来,急忙再喝一声:“再封头。” 阿光自然抓着绳子与阿麦一冲而上。 这一次两人之间的距离已近了很多,绳子与他们之间宽密范围亦大了很多,绳子便变了从僵尸的头上掠过。 阿麦很自然的喝一声:“削脚!”绳子收回。 僵尸就在这时候跳高,绳子便变了从僵尸的脚下削过,自然而然的卷向僵尸的头部。 僵尸的双脚却在这时候着地,绳子便又从僵尸的头上卷过。 在僵尸这种实是无意,看来却像是有意,阿麦唯恐僵尸跳过来,急喝:“削脚,封头,削脚……” 阿光相应拿着绳子挥卷,那绳子一转一转的,便将僵尸裹在当中。 绳子挥卷,僵尸绝不好受,事实在绳子接近僵尸一尺的时候,一股异光便散发出来,僵尸也自然有感受,尽所能闪避,而僵尸闪避的方法也就只是一跃一跃的。 这一跃一跃也很自然与绳子挥卷的速度相应,看来僵尸就像在跳大绳。 阿米、阿麦一股劲挥动绳子,完全没有考虑到这回事,两个人也越来越起劲。 阿麦还来一句:“阿光,再加一把劲,跳死它!” 他以为僵尸这样一跃一跃总要花一些气力,到气力没有了,便会给墨斗绳卷个正着,非死不可,不知僵尸这种东西,没有生命,一跃一跃只是一种反动力,就是跳上两三个时辰也没有问题。 事实也很少人有机会看见僵尸跳上两三个时辰。 阿光、阿麦绳子挥卷越快,僵尸也跳得越快,两人、一尸也看来更像跳大绳了。 阿娇就是有这种感觉,看著有趣,完全忘记了恐惧,更就忍不住一声:“好玩啊,僵尸跳大绳。” 阿光、阿麦这才有这种感觉,不禁失笑,绳子却就在这时候落下,一卷正卷在一块突出地面尖锐的石头上,也就停下来。 阿光、阿麦笑容立时一敛,很自然的用力拉去,墨斗绳原就不怎样粗硬,这一拉立时在尖石上断开。 阿光、阿麦虽不致失重心,亦不由一呆,齐叫一声:“糟,断了。” 他们很自然的接着往后一缩,望向僵尸。 那条僵尸完全不知道墨斗绳已断去的,继续在跳大绳似的狂跳。 阿光、阿麦看着傻了脸,阿娇不由一句:“可怜,僵尸跳傻了。” 却不知是否听到她的声音,僵尸立时停下来,双脚一转,双手伸开,跳向阿娇。 阿娇一惊,转身急奔,僵尸同时加快,急跳着追在阿娇身后。 阿光、阿麦呆一呆,抓着墨斗绳急忙上前抢救。 阿娇走着看见前面一具直竖的棺材,棺盖斜靠着,连忙闪身窜进去,顺手将棺盖拉上。 僵尸同时跳到棺材前面,双手方欲插上棺材盖,阿麦阿光已扑到,断了的两截墨斗绳齐挥,当头落下,将僵尸的去势勒停。 一阵煎炸的声响随即响起,火花闪射中,僵尸身体与墨斗绳接触的地方出现了两道烧焦的痕迹,发出一阵令人反胃的异臭。 阿光、阿麦抓着墨斗绳的双手很自然的往后一挥,那条僵尸立时倒摔开去,着地一弹,再落下便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阿光、阿麦一齐上前,阿麦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哈”:“这一次完了吧。” 僵尸毫无反应,那边突然又传来阿娇的一声尖叫,两人回头望去,只见棺盖“砰”地被推开,阿娇花容失色急奔出来。 一条小僵尸随即从棺材内跳出来。 那显然是五六岁还不到,面色白白的,一身清朝的官服,样子很可爱。 阿娇躲入棺材的时候,完全看不到这条小僵尸,到她发觉身后有些不妥,小僵尸已醒了,伸手推向她的屁股,看见是僵尸,她如何不害怕。 小僵尸一跳一跳的追在阿娇身后,跳得虽然快,到底不及阿娇行动的迅速,阿娇一直跳到阿麦身旁才回转头,看清楚是小僵尸,惊魂稍定,才停止大叫。 “看,小僵尸。”阿麦却只觉得有趣。 他们刚应付完一条那么大的僵尸,当然不会害怕那么小的一条小僵尸,又何况那条小僵尸样子那么可爱。 阿光抢上前,伸手按在小僵尸的头上,小僵尸的走势立即停顿。 他发出一阵低叫声,奋力继续跳,始终不够阿光的力大,就像是一个皮球掉在地上不住的弹跳。 ------------ 大小僵尸齐出动 3 “在洞内。” “他在洞内干什么?” “不知道,看他就像个傻瓜,老是啃着死人骨头傻笑。” “他吓傻了吧。” “也许是,嗳,你还未将石柱弄开啊。” “弄不开呢。” “那你看如何进来好了。”阿光大声呼叫,看他的神态,心情已平静下来。 他却是不知道说话间,福水已张口,弄出尖锐的牙齿,企圆咬向他的脖子。 福水五短的身材,要咬上阿光的脖子当然很困难,他一咬再咬,踮起了脚尖还是咬不着,于是转过身,俯身捧起了一块石头,放在阿光脚旁,再踏上石头咬去。 他一个身子走起来左一飘右一荡,不容易踏稳,力气可真的不小。 被僵尸祖宗一手抓住脖子,尸毒攻心,他已变成僵尸那样的东西,只是还能够像常人般行走。 加上那块石头,他已可以咬在阿光的脖子上,阿光也就在这时候回过头来,看见那两只尖长的犬齿,不由吓一大跳。 他惊呼,手中火把很自然的迎向咬来的福水。 福水显然对火有一种畏惧,尖叫着双手掩脸,从石上摔跌地上。 “福水你怎样了?”阿光惊问。 福水应声从地上跳起来,张口咬去,阿光很自然的以火把一挡,这一次却被福水一手将火把撞飞,福水紧接再扑上。 阿光连忙跳开,三步当作两步奔到一条石柱后面,福水紧跟上去,双手往左一插,阿光连忙闪到右边。 福水双手接往右插去,阿光急闪回左边,总算他闪得是时候,没有给插中。 福水再一次左插右插,还是插不中,双手便抓在石柱上,那条石柱立时石屑乱飞,“轰”然倒下。 阿光及时往后一缩,没有给石柱压着。 石柱倒在地上便碎裂,福水那一抓之力已不是常人所有。 他好像知道阿光没有给压着,半身一转,双手一张,便又准备向阿光扑去。 阿光一缩再缩,后背撞上石壁,吓一大跳,反应却仍然快得很,连忙闪开,福水即时扑至,双手抓在石壁上,好像抓痛了般,尖叫起来,然后双手一缩,才再扑向阿光。 这时候阿光已连滚带爬,爬上了旁边的一座石麒麟上。 那座石麒麟也有两丈高下,福水虽然冲近来,双手张尽也抓不到那么高。 阿光一颗心才定下来,福水已往石麒麟上爬去,手足并用,一下子便爬上。 阿光一见大惊,左望右望,看见旁边一条树藤垂下来,连忙伸手抓住。 福水一扑而上,阿光及时抓着藤子荡开,总算没有给抓在身上。 他抓着那条藤子原是要荡到那边的一个石台上,想是这样想,可是荡到石台前面,脚还未踏在石台上,势力已尽,立时荡回去。 福水马步扎开,双手张开,只等阿光荡回来一下子抓住,阿光却往他头上一荡而过,撞向那边的石壁上,一个身子立时又荡回去,刚好又从福水头上荡过。 福水双手一抓,虽然没有抓住阿先身上,裂帛一声,已将阿光的-子撕下了一截。 阿光大惊大叫,凌空荡过了那座石台再荡回,也算他眼快手急,即时双脚一沉,终于落在石台上,一口气松过,随手将藤子丢开。 他怎也想不到那条藤子一荡正好荡回福水面前。 福水一把抓个正着,看看藤子看看阿光,露出了一阵又怪又傻的笑声。 阿光听着回头一看,正好看见福水抓着藤子荡来,不由又惊呼失声。 福水眼看便要转到阿光那边,却因五短身材,矮了一截,便变成撞向那座石台,隆地一声,肚子与石台边缘相撞,怪叫着双手一缩,扎手扎脚的倒摔在地上,变了一个滚地葫芦。 阿光看着想笑,还未笑出来,福水已从地上一弹而起,往石台扑来。 石台没有石麒麟那么高,但还不是福水的双手所能及,福水跃起来再抓,还是差一点,也没有着脚的地方,不能够爬上来。 福水在石台下一阵乱叫乱抓,看见一些作用也没用,才钻到石台底下。 他这一钻阿光便看不见,阿光也知道他抓不到那么高,可是被他一阵乱叫乱抓,亦为之心慌意乱,突然没有了福水的-埃不禁又心寒起来,他左望右望,一面找寻福水的所在,一面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 ------------ 僵尸大闹将军府 1 知道那套金缕玉甲的珍贵,阿历山大、老杜又怎会不将金缕玉甲上面的黑狗血洗去。 僵尸祖宗面上沾染的黑狗血亦一样被抹掉,阿历山大用不着亲自动手,老杜唯命是从,虽然看着僵尸祖宗的面心惊魂动,亦不得不服从命令去抹掉那上面的黑狗血。 与此同时,钟士到了。 这个钟士是一个考古学家,来自英国,到这儿来,正是要考察那块养尸地,悬棺崖,听说发现了金缕玉甲,当然立即赶来一看究竟。 阿历山大也就是知道钟士对中国出土文物极有研究,才请他到来观看一下,也准备如果价钱妥当,就将这金缕玉甲卖给钟士,省却麻烦。 以他所知,大考古学家通常就是大买家。 钟士看见那金缕玉甲,立即傻了脸,以他的经验,当然看得出那是什么东西,他仍然拿出放大镜来仔细看清楚。 越看他便越入神。 阿历山大、老杜等着等着,实在不耐烦,阿历山大忍不住叫一声:“钟士。” 钟士毫无反应,拿着放大镜继续研究。 “钟士……”阿历山大大叫。 这一次钟士终于醒觉,吃一惊的抬起头来:“什么事?” “你看了这么久,大概也有一个结论的了。” “这东西,”钟士如梦初醒的:“这东西毫无疑问是国宝,不比一般。” “值多少?”阿历山大追问。 “价值连城,绝不是一般人能够买得起啊。”钟士说得很认真。 阿历山大眉头大皱,老杜即时一句:“那我们拆开来散卖好了。” 钟士连忙叫住:“这金缕玉甲拆不得,金线贯穿所有玉片,拆一片,其他的玉片亦会脱落,要复回原状,我看是没有可能的了。” 阿历山大顺口一句:“这么巧妙的啊。” 钟士叹一口气:“中国人的智慧实在匪夷所思。”随后又拿起那个放大镜,仔细的一再观察。 阿历山大目光一转:“这样好了,我不要你连城的价值,只要一个合理的价钱。” 钟士摇头:“我那有这么多钱?” 阿历山大、老杜一呆,相望一眼,阿历山大再问:“你既然没有钱,来干什么?” 钟士亦呆一呆:“是你们请我来看的啊。” 阿历山大、老杜又呆住。钟士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举步往外走。 阿历山大、老杜呆呆的看着他,他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明天我介绍一个人到来。” “好啊好啊。”老杜一叠声的应着。 “这个是出得起钱的?”阿历山大接问。 “他也不是来买的。”钟士很认真的接上话:“也是来看的。” 阿历山大、老杜再次怔住在那里。 *** 天还没大亮。 阿历山大睡得很甜,可是亮光从窗外透入,他便不由自主的坐起来,口一张便是一阵鸡啼。 一啼再啼,他才如梦醒觉,打一个冷战,张开眼,又一声鸡啼。 他呆一呆,不由伸手掩住了嘴巴,左右看一眼,才松开手。他原是怀疑有一只鸡在旁边,可是怎也看不见,到他松开手,又发出一声鸡啼。 这一次他终于确实。 然后他双手掩住了嘴巴,惶然四顾,鸡啼声仍然传来,一阵接一阵。 这阵阵鸡啼声入耳,不由他又怀疑起来。 他再将手松开,这一次仍然有一阵啼的冲动,到底没有啼出来。 鸡啼声仍然陆续传至,但他听来,却始终有一种不是鸡啼的感觉。 那事实不是真的鸡啼,乃是老杜仰着脖子在作出阵阵鸡啼声,他不住的啼着,半坐在床上,一双眼仍闭着,仍在半睡眠的状态中。 *** 坚叔等办妥福水的尸体回到镇中亦已天亮,苏姗没有立即回将军府,随着坚叔回到茅山学堂。 一路上坚叔神态凝重,回到学堂一样坐立不安,好一会终于长叹一声:“黑狗血只可以暂时镇压着那具僵尸,要永绝后患,必须烧掉。” 阿光立刻冲口而出:“那我们进去将军府烧掉它。” “阿历山大跟那个老杜不是傻瓜,给他们发现,你看有什么后果?”阿麦立即接上口。 旁边苏姗连随接上一句:“我把他们引开好了。” ------------ 僵尸大闹将军府 2 坚叔不由点头,阿麦接一句:“师父,看他多么轻松,我们这样进来,是不是太笨?” “多嘴,还不进去找僵尸?”坚叔喝一声,接着伸手敲在阿麦头上。 阿麦捧着头,嘟囔着:“去吧去吧!” 这时候,那个僵尸祖宗已复苏,指甲从玉甲缝中标出来,口张处,一股白烟冒出,双眼红光闪烁,然后石破天惊的从床上弹起来。 阿历山大、老杜当然不知道,这时候正在走廊外找寻苏姗,他们看得既然并不远,当然用双手摸索,样子滑稽极了。 苏姗也不知道僵尸已复苏,东奔西跑,来到了储物室,推门一闪而进。 阿历山大、老杜很快找到来,双手往前摸索,东一倒西一摇的,并没有发现僵尸祖宗正在他们来路的弯角上转出,向这边走来。 僵尸祖宗脚步并不太重,但走来笨拙,遇上花盆挡路,手一扫,那个花盆便连架子碎落地上。 阿历山大、老杜听声回头,老杜立即一句:“在那边。” “嘘……”阿历山大以指按唇。 “不用紧张。”老杜妙想天开的:“说不定她是存心叫我们过去的。” 阿历山大立时眉飞色舞,老杜方欲上前,已被阿历山大喝住:“别动!” 老杜一呆,当然不敢不服从,才停在那里,阿历山大双手已往他的胸前摸去,面色迷迷的:“小一点,矮一点!” 老杜到底是聪明人,立时明白阿历山大是在计算苏姗胸脯的位置。 阿历山大算准了位置,双手也是那个姿势,半弯着身子摸索向前,准备一遇上苏姗,双手便抓上苏姗的胸脯。 与他动身同时,老杜亦动身,双手亦是阿历山大那样子伸向前面。 两个人也就那样子一步一步向前摸索,完全不知道那个僵尸祖宗正向这边摸索过来。 苏姗一样不知道僵尸祖宗的事,却知道阿历山大、老杜转身往来路走回去,暗暗失笑。 阿历山大、老杜摸索着已到了转角的地方,随即扎好了马步,等待对方现身便伸手抓去。 僵尸祖宗亦同时停下来。 阿历山大、老杜随即相顾一眼,老杜尚未开口,阿历山大已喝问:“你在干什么?” 老杜呆一呆,看着自己的双手,傻笑:“老板不喜欢,我摸她的小腿好了。”跟着蹲下身子。 阿历山大半身一转,随又拉开架式。 老杜亦摆开姿势,那边僵尸祖宗即时好像听到人声,停住在倾听。 双方随即再移动。 苏姗也就在这时候将门拉开,探头看一眼,一声:“我在这儿呢!”语声一落,又闪身躲回房间内,把门掩上。 阿历山大、老杜听声转身,僵尸祖宗即时扑至,一扑扑了个空。 老杜那边一些感觉也没有,张开双手摸索前去,才知道他已被阿历山大一把抓住:“我先上,你跟着。” “是。”老杜连忙退后一步,再蹲下身,也就在他一蹲同时,僵尸祖宗双手抓至,正好在他头上抓空。 老杜并没有回身望,跟着阿历山大急急的往前走去。 僵尸祖宗再抓亦落空,伸长了脖子,好像看得见的,在分辨老杜、阿历山大二人的去向。 阿历山大、老杜这一次走得很快,很快便在那边的转角处走了过去。 僵尸祖宗好一会才举步。 也就在这时候,苏姗拉开了半边门,她是想出去,但再细想,还是将门掩上。 门掩“啪”的一响,僵尸祖宗仿佛听到,往门的方向头一侧,走过去。 苏姗望了一会,终于再将门打开,探头往阿历山大、老杜二人的去向望一眼,举步走出去,苏姗不知道僵尸祖宗就站在门的旁边。 僵尸祖宗也没有动,静静的立在那儿。 苏姗也只是稍作考虑,转身便要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转身,便看见僵尸祖宗站在那里。 她的眼没有事,完全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脱口惊呼一声。 僵尸祖宗口张处,一股烟雾喷出,双手一张便向苏姗抓去,苏姗及时避开,转身便跑。 阿历山大、老杜二人这时候已摸索到大堂那边,听得苏姗的尖叫声,齐齐大叫:“那边……”转身便往那边扑去。 坚叔、阿麦、阿光亦因为听到苏姗的尖叫声同时向这边走过来。 ------------ 僵尸大闹将军府 3 阿光等看着心寒,却又不敢作声,更不敢上前出手帮助。 坚叔也想不到僵尸有这种反应,一怔,架式再摆开,龙行虎步,气势奇劲。 阿光看着不由一句:“看,师父要跟僵尸拚一个高下哩。” 阿麦摇头:“师父人这么奸,怎会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 显然他是很了解师父的为人,可是接着发生的事却还是他意料之外。 坚叔竟然探怀拿出了一个铜铃来,随手一摇,“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 阿光更兴奋,低叫:“好,出铜铃,出法宝了。” 那条僵尸祖宗听到铃声立即大有反应,双手一阵伸缩,作势向坚叔扑去。 在他扑到之前,坚叔双眼奸险的目光一闪,突然一跳跳开。手一挥,将铜铃抛开,落在僵尸后面的阿历山大手中。 铃声叮当作响,僵尸的注意力亦随着移动。 阿历山大不知道坚叔目的只是要转移僵尸的注意,以为那个铜铃是什么法宝,伸手一把接下,很自然的学着坚叔方才的姿势一阵舞动。 坚叔功架十足,他却是傻劲十足,动作看来当然非独不像,而且滑稽。 这个时候当然没有人取笑他。 僵尸祖宗目标当然转为阿历山大,架式一开,又是张牙欲扑之势。 阿历山大因为发鸡盲,看不清楚僵尸的动作,继续摇动铜铃。 到他发觉不妥的时候,僵尸已迎面冲来。 他大惊失色,同时亦明白是怎么回事,手急将铜铃抛出,接叫一声:“阿杜!” “我来了……”老杜应声跳出,接过铜铃,跟着一轮大动作,学着刚才坚叔那样子。 他开始也是不知道铜铃的作用,他的动作那么大,僵尸的动作当然更加大了。 老杜也不是太笨的人,一明白要将铜铃丢掉已经来不及,急急逃命。 僵尸紧追在老杜身后。 老杜左闪右避,连滚带爬,几次撞在柱子上,完全忘记了将铜铃丢开,那个铜铃也就随着他的走动,“叮叮当当”的不住作响。 僵尸祖宗当然紧追在老杜身后。 老杜一双眼睛发鸡盲,稍为离开那个僵尸祖宗远一些,便已不知道那个僵尸祖宗在干什么,他跑着躲着,跳进了一个几子后面,一躲又探头出来,急着问:“僵尸跑到那儿去了?” 僵尸祖宗也就在他面前不远处,听得他这样大叫马上有反应,双手疾插了过去,那个几子立时碎裂,老杜幸好及时闪开。 僵尸祖宗随即又追上,双手一面追一面狂插狂抓,老杜总算是脚快手急,有惊无险。 阿光一旁看得心惊魄动,不由问:“师父,你看这怎么是好?” 坚叔摇头:“真笨,将铜铃丢掉不就解决了。” 阿麦一旁接一句:“怎么他这样笨?” “你问我这个问题?”坚叔摇头,又是一句:“真笨!” 说话间,僵尸已迫近老杜,老杜居然犹有余力,一个前冲,又将僵尸祖宗抛开。 坚叔看着直摇头:“人笨真是无可救药。” 这句话尚未说完,老杜已向他这边奔来,他一呆便要闪开,老杜已箭一样冲到,手一探,将铜铃塞进他手中,接一句:“坚叔,你聪明,这个送你。” 坚叔又是一呆,手抓着铜铃正不知如何是好,僵尸祖宗已扑至,他连忙闪避,僵尸祖宗紧追不舍,紧追在他后面,扑击的动作更激烈。 坚叔只顾闪避,完全忘记了将铜铃丢开便可以解决那回事,一面退着一面呼喝。 僵尸祖宗当然不会被他吓倒,攻势只有更激烈。 坚叔一退再退,已到了条柱子旁边,再退,后背便撞在柱子上,他反应敏捷,一跃便上了柱子,一只猴子似的迅速往上爬去,冷不防手一滑,一个身子便往下堕,僵尸祖宗双手即时拍至。 坚叔及时往上爬回,僵尸祖宗双手一下拍空,在柱子上拍出了两个洞。 坚叔一口气松过,铜铃仍然不住的摇动,给僵尸祖宗这一吓,他非独手足无措,连思想也暂时停顿。 阿光那边看着不禁叫出来:“师父,将铜铃丢掉不就成了。” 阿麦接一句:“是啊,怎么这样笨。” 坚叔如梦方醒,一挥手,铜铃掷向阿光。 阿光很自然的伸手接下,然后才省起是怎么回事,大叫一声:“阿麦!”将手中铜铃向阿麦丢去。 ------------ 茅山坚大显身手 1 老杜干柴烈火,迅速将一煲糯米饭煮熟,共有二十碗,他只分得一碗。 也所以他吃得很小心,连掉在桌上的几颗也小心翼翼的夹起来送进嘴巴里。 阿历山大却是狼吞虎咽,很快便将十九碗糯米饭倒进肚子里,唯恐不足的,目光落在老杜尚余的半碗糯米饭上,虎视眈眈的。 老杜似有所觉,到他发觉阿历山大的企图的时候,阿历山大已伸手向他那碗糯米饭抓来。 他连忙伸手按住,阿历山大马上沉下脸,手一伸:“拿来!” “老板,我才只得一碗。”老杜苦着脸。 “拿来!”阿历山大语声更沉。 老杜打一个冷战,无可奈何的将手中那碗糯米饭递前去,也这才看清楚阿历山大,突然一呆:“老板,你的眼睛回复正常,没事了。” 阿历山大呆一呆:“真的?” 老杜手指着阿历山大的眼睛:“方才还是绿色的,现在不是了。” 阿历山大再一声:“是真的?”眨着眼睛周围一看。 他看得很清楚,不由打一个哈哈:“茅山坚果然有几下子,现在吃过糯米饭,没事了。” 老杜连忙放下那碗糯米饭,脸容更苦:“老板,你可就快乐了。难为我只吃得半碗糯米饭。” 阿历山大又打一个哈哈,突然一呆,他是看见老杜的一双眼睛也不再是绿色。 “怎么你的眼睛……”他怔在那里。 “我的眼睛怎样了?”老杜叫出来:“是不是变得更坏了?” 他完全误解阿历山大说话的意思,阿历山大也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沉着脸:“不可能,你的眼睛怎可能回复正常?” “对啊!我的眼睛怎会这么快回复正常?”老杜大摇其头:“老板就是喜欢拿我来开玩笑。” 然后他揉揉眼睛,左一望,右一望,双手突然停下来,他发觉看东西很清楚。 “真的没事呢,怎会这样的?”老杜大惊小怪地:“我才吃了半碗糯米饭。” 阿历山大一张脸即时板起来:“那个茅山坚,难道是有心作弄我?” “是茅山坚的徒弟呢!”老杜倒也公正。 阿历山大一拍桌子站起来,随即双手捧着肚子,那许多糯米饭倒进去,又怎会舒服。 “保重保重……”老杜连忙上前扶住。 才转过身子,两人都呆住,厨房门那边,站着一个少女,凤冠霞帔,完全是古代新娘子的打扮,一张脸白得就像是白纸般。 “苏姗……”他们居然认得出来。 “哎唷,怎么回事?”老杜抓着脑袋:“完全是新娘子的打扮。” “这个时候还来跟我们开玩笑。”阿历山大叹一口气,对苏姗暂时已提不起兴趣的了。 苏珊也没有理会他们,白痴似的往前行。 阿历山大和老杜亦呆呆的望着她。 来到了炉灶前面,苏姗呆滞的目光缓缓落在旁边的一柄菜刀上。 鬼将军父子也就在这时候现身。 “对,拿起菜刀。”鬼将军笑笑点头。 阿历山大和老杜听不到这声音,但看见苏姗拿起菜刀那样子,亦不由左右上前。 鬼公子也就在这时候缩到鬼将军身后,一再招手:“上啊上啊……” 鬼将军似有所觉,转过身子:“你在干什么?” “没有啊。”鬼公子连忙摇手。 鬼将军打一个哈哈:“一会她拿刀自杀,一切便完满解决。” 鬼公子叹一口气:“爹,你真的要杀她?” 鬼将军摇头:“你怎能这样说,是她要自杀。” “爹,这可是……” “我不会亲自下手的,这有伤天理,会永不超生。”鬼将军又摇摇头。 “可是那龙凤W……” “也是她自己拿来戴上,怪不得别人。”鬼将军又打一个哈哈:“戴上那只龙凤W她便会着迷,不知死活,自寻死路的了。” 鬼公子垂下头来。 “这杯媳妇茶我是喝稳了。”到这个地步,鬼将军当然胸有成竹。 说话间,苏姗已将菜刀放在磨刀石上,左一下右一下的移动。 阿历山大和老杜一旁看着,实在不明白,一直到苏姗的菜刀举起转向脖子,他们总算手急眼快,左右将苏姗握刀柄的双手抓住。 苏姗挣扎后退,气力大得惊人,将阿历山大和老杜两个也拖到后面。 ------------ 茅山坚大显身手 2 鬼将军一听这声音更加愤怒,拳脚齐施,可是怎也攻不进那个朱砂圈,光环所散射出来的电光也就更加强烈了。 坚放在画外看着,不由打一个“哈哈”:“现在你知道我茅山坚的厉害了。” 这句话也就像是尖针似地刺进鬼将军的心窝,他盛怒之下,大喝一声:“好,我们玉石俱焚!”语声一落,沉腰坐马,双手疾举,一股鬼火立时从他双手之间射出来,化成一个火圈将他们一人二鬼罩下。 挂在他们面前的那张画同时燃烧起来。 鬼将军的声音紧接传出:“茅山坚,这一次倒要看你如何应付!” 坚叔他们看见鬼将军仰首叉腰,在画中洋洋得意。 眼看着那幅画已被燃烧得卷起来,阿光不由脱口大叫:“师父,进去吧!” “进去和那幅画跟他拚一个你死我活。”阿麦亦接上口。 坚叔瞪他们一眼:“进去,你以为我是神仙。” “那么看着她烧死的了。”阿光难过的。 坚叔无可奈何的叹一口气:“你可以闭上眼睛不看的。” 听到坚叔这句话,阿光、阿麦只好呆在那儿。 黑暗中,苏姗已感觉到烈火的均势,花容失色,惊呼起来。 鬼公子突然一咬牙,冲前去,伸手撞向那个朱砂环。 电光闪射,他的双手刹那就像是烧焦了似的,一个身子也不由震荡起来。鬼将军发觉回头,惊问:“你在干什么?” “爹,算我对不起你了。”鬼公子用力一堆,将苏姗从光环中推出。 与之同时,苏姗从画中仆跌出来,鬼将军紧接追出,伸手抓向苏姗的背心。 坚叔无疑想不到苏姗竟然会这么容易从画中跌出来,但鬼公子的动作他却是看得很清楚。 他的反应当然快,朱砂笔已准备好,立即向追出来的鬼将军点去。 鬼将军一惊一缩,已回到画内,那股鬼火也就在这时向后倒卷,将画吞噬。 阿光、阿麦左右上前,连忙将苏姗扶起来,燃烧着的画内即时传出鬼将军凄厉的叫声: “茅山坚,十八年后我再来找你。” 坚叔不由冷笑:“十八年后,我有这么长命等到那时候吗?傻瓜。” 说话间,画已烧尽,灰飞烟灭。 众人惊魂一定,坚叔松一口气,立即喝问:“僵尸那边可有消息?” “还没有。”一个弟子急急回答。 “那个官呢?”坚叔再问:“也没有消息到来啊?” “没有。”阿光接上:“天晓得那个傻瓜跑到那儿去?” “说不定躲在家里,根本没有理会僵尸那回事呢。”阿麦接道。 坚叔知道每个徒弟的性格,对那一个人没有好感,成见亦加深,他同样亦怀疑阿历山大的行事作风。 僵尸祖宗无疑一直在等待出土的机会,即使阿历山大不闯出这个祸,总会有机会跑出来,但那可能是很多年之后,归根到底,还是阿历山大的错。 阿历山大的所为虽然没有令坚叔生出太大的恶感,但也没有太大的好感,他甚至觉得这个人多少有些糊涂,胆小怕事,所以他并不怀疑阿麦的说话。 他也毫不犹疑的一声:“好,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准备所有对付僵尸的东西去找那个僵尸祖宗。” 众弟子齐应一声,赶紧去装备,才战胜了那个鬼将军,他们当然士气高昂。 墨斗绳、尸符、糯米、黑狗血、火把全都准备妥当,他们高举火把,齐集在院子里,只等坚叔一声令下。 “出发!”也就在坚叔这一声呼喝中,众人声势浩大的奔出茅山学堂。 *** 阿历山大入夜便准备收队回去,他这个人其实并不太坏,也知道自己的职责,忙了一整天,尽管是胡乱搜索,亦的确有意将僵尸祖宗找出来。 当然,那袭金缕玉甲对他来说始终是一个诱惑。 僵尸日间不能够作恶,除非在黑暗的环境中,这点他是知道的,所以日间搜索他懂得不往太黑暗的环境,入夜便立即想到回去。 可惜他那辆代步的老爷车不听话,到悬棺地附近突然又出毛病,不得不停下来。 老杜当然马上修理,阿历山大越是催促,他便越是手忙脚乱。 那些士兵已弄好火把照明,悬棺地风大,火把的火焰不住的晃动,阿历山大看着便心寒。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